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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修容点点头道:“陛下要退隐,我夫君自觉是陛下宠臣,自然要同进退,免得为他人所辱。”
武媚摇头道:“谁人敢羞辱云氏?”
虞修容摇摇头,抬手指着满堂宾客,以及门外的歌舞场,低声吟唱道:“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
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
说什么脂正浓,粉正香,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陇头送白骨,今宵红灯帐底卧鸳鸯。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正叹他人命不长,那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保不定日后作强梁。
择膏粱,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
因嫌纱帽小,致使锁枷扛,昨怜破袄寒,今嫌紫蟒长。
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反认他乡是故乡。
甚荒唐,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虞修容起声吟唱的时候,乐师停止奏乐,舞者停止舞蹈,欢宴的众人也纷纷收声,片刻功夫,云氏巨大的厅堂里只剩下虞修容婉转哀伤的歌声。
虞修容一曲唱罢,端起手边的酒杯朝四方邀饮道:“诸位,云氏不日将要离开洛阳,此一去恐怕再无回头之日,虞修容才短情长,以此《好了歌》相赠诸位,只愿诸位累世公卿,富贵绵长,云氏就不再参与了。”
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蛛丝儿结满雕梁,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这是云初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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