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人病房的一角，瘦骨嶙峋。那时，他已经破产，住院的钱都是找夏以宗借的。李文泉仍带了果篮来看他，安于柬分了半张床位让他坐，问他现在怎么样。李文泉难过得说不出话，安于柬让他别哭，他嫌吵，李文泉才收起眼泪。李文泉说，学校为他筹到了十二万，他用这笔钱把大头的债务还清了，其余的靠他自己也可以慢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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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先生，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已经离职了。另外，我打算报考今年的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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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于柬点点头，用力拍了拍李文泉的肩膀，像在楼梯间的那天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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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安于柬给李文泉削了一个苹果。他婉拒了李文泉为他搭线能够免费治疗的临床实验项目，他告诉李文泉，自己的生命快要走向尽头了，他已经接受这个事实。李文泉接过苹果，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离开前，他在安于柬的床前放了一本书。德里罗的《白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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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于柬把这本书带回了私宅。他很喜欢里面的一段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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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死亡只不过是声音，那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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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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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听得见它。四周全是声音。多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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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终如一，白色的。”…\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