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直到此刻，他才敢明目张胆仔细看一看他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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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钝如李悠然也能轻易看出，在这三年多的分别中许妄成长得有多么好，无论是身形还是面容都已经完全长开，是擦肩而过时自然吸引路人回眸的好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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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本该在李悠然看不见的地方挥洒大好年华的青年此刻却低垂眉目，独自站在逼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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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熟悉的景象，李悠然仿佛透过时光，再次见到了那个孤零零站在许瞻葬礼上，无声哭泣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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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岁的许妄，被前来吊唁的李悠然捡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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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李悠然21岁，一心想偿还许瞻的恩惠，立志要替好友将唯一的弟弟抚养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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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人不会永远停留在21岁，欠下的债只要努力也总能还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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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妄也好，自己也罢，过了某个阶段，就该头也不回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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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就由它留在过去，截取快乐的部分缩成一个小小摆件，藏在记忆宫殿里，偶尔看看，会觉得非常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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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够了，那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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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并没有离开太久，齐芸才吃了一小块方糕，对方已经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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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你弟弟的导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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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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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方才的插曲，李悠然此刻感到一阵乏力，抬手看了下表，欣慰地发现时间比想象中过得快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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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对李悠然来说完全是一次妥协与交差，好在齐芸似乎和自己立场一致，真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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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准备由自己来当坏人，结束这充满坏运气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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