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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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李悠然总觉得一个名为父亲的巨大阴影正从听筒中源源不断渗出来，从儿时的角角落落爬出来，无声无息蔓延到自己脚下，犹如开在深渊上的血盆大口，轻易就能把他吞没。嘟嘟嘟电话陷入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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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朱彤自己挂断的，还是李为仁上手掐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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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见规整的部门导向牌，李悠然才渐渐恢复了现实的落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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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九点还有些时间，这会儿办公室里的人还不算很多，踩点大军要过一会儿才会乌泱泱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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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妄的工位上也是空的，干净得如同从未被任何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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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有些恍惚，突然萌生出也许昨天的一切都是梦的侥幸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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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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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招呼声一起的，是黑咖啡浓郁的醇香。\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