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倒头就睡，倒也不是嗜睡，而是每年临近期末和假期时教培行业就迎来旺季，他已经连续加了快一个月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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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州是全省教育资源最好的城市，常住人口也位居全国前列，辖区内有重点大学若干以及连年保持97%一本率的高中，即便因为政策原因教培行业式微，但在明州内部，教培依旧欣欣向荣，又红又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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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在均盛这种鼓吹狼性文化的大公司历练过的职场老鸟，李悠然深知要想在高压下保持良好状态，首当其冲是保证睡眠，他甚至练就了不管在哪儿，只要给脑子发一个睡觉指令就能立刻入睡的高端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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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较于李悠然这种资深社畜，许妄还是第一次直观地感受残酷的内卷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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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作为实习生，最核心的工作根本轮不到他来做，但一段时间后，李悠然还是惊讶地发现许妄的黑眼圈越来越深，几乎到了乍一看病恹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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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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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悠然有些犹豫要不要把文档递给许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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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许妄想都没想就主动接过文档埋头校对起来，还不忘告诉李悠然，昨天的报告下班前可能做不完，我晚上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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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李悠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一方面他自己手头的活计也还没完成，另一方面他已经尽量委派给许妄比较轻松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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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怎的，许妄的脸色还是在持续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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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郭益森喊李悠然去办公室，说是行业的年度博览会要到了，在市体育馆和会展中心各设了一个点，问李悠然愿不愿意带着实习生去线下跑跑宣传工作，手头没做完的活计他会另外安排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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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抬头是非常高大上的博览会宣传工作，但实际操作是：在会场里给潜在客户分发最新物料。简单来说就是发传单拉客，一听就是又苦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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