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炉雪 第2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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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首看着星河烂漫的江面，开阔而幽暗，不知会带着她飘向哪个未知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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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合上双眼，心仍痛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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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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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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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月盈，走吧，不要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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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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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码头，鲜血缓缓淌入江水，将江岸晕染得血红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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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耀单膝跪着，杵着剑，将自己勉强撑住，他浑身上下一片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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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瑶横着剑指他，一双下三白的眼里，是冷峻的杀伐之气：“陛下，束手就擒吧，当日城门处，陛下手下留情，臣不敢忘恩，定会尽全力求得越王恩典，保全陛下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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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耀却并未看她，仿若此时此刻，生死与他而言不过鸿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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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话音刚落，裴耀竟径直举剑横在自己脖颈间，没有半分犹豫，狠狠一挥，登时，鲜血喷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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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遭一片慌乱的嘈杂中，他空洞的双眼回望远处江水，一颗泪顺着他的眼窝划下，停在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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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耿月盈朝夕相处，他熟悉她的阴狠，也见过她的柔软，她的每一个眼神，是真心还是假意，他都知晓，她怎么可能骗得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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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啊……三姐姐若想让我去死，不用那么麻烦的……澶儿……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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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表情停留在一个释然般的苍凉一笑，而后，再无半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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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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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之中，一片大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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