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节

恶远比江晟的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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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凌君汐态度很微妙，既有父亲之死的迁怒，也有大仇得报的感激，但绝对谈不上亲近，比凌初凌年姐弟还要敬重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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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一日日长大，见凌君汐的军功权势一步步走到如日中天，惊叹的同时，也变得愈谨慎稳重，话说出口前，总会在脑中绕好几个圈，渐渐养成心思深沉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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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恩亦如大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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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深深记着这话，竟是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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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不知道就好了，如若那时自己在听见“王府”二字就转头离去，就不会听到后来那些话，那日在凌年帐外，为何自己就要一直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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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兄弟祭拜过后，站在墓前，看着石碑，久久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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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知道自己兄长心中难受，并不出声催促，直到江连说：“走吧。”江晟才轻轻“哦”了一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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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上了马，往老家邠县方向走去，途中江连一直沉默，安静到江晟觉得都不自在了，他猜测是因才祭拜过父母而心情低落，于是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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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忽然问：“想去医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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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晟呆了一瞬，“医谷？”他看向江连，不明白地问：“哥，你不是不喜欢那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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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连道：“嗯，不喜欢，所以去了那儿，你少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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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江晟想了想，少搭理，那总归还是可以搭理的，他答应了，又问，“我们怎么突然要去医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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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姥在世时，爹娘带我去过那儿，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还记得医谷山明水秀，是个好地方，你没去过，我带你去一回……”江连垂眸，“而且那里是江湖之地，远离朝堂纷争，很自在，也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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