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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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快地洗了个澡，文嘉感觉浑身舒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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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来之后，她的爸爸已经不在家了。听程素说，是临时有事，要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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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消息，文嘉有些失落。但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她又有些开心，当下放松了心情，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头痛涌了上来。这就是宿醉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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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喝了不少吧？”程素看着继女时不时轻摁额头的动作，说道，“快，回房躺着去。一会儿我给你吹吹头，你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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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实在是有些累了，在这套两居室里简单转了一圈，便应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没过多久，程素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醪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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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是不是没吃饭？先喝了这一碗再睡吧，省得饿了胃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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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素十分体贴周到地照顾着文嘉，仿佛她一夜未归不是为了鬼混，而是辛勤工作去了。文嘉心中有些惭愧，她轻咳一声，接过了程素手中的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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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因为过于自怨自艾，她跟程素其实相处的并不太好。无非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彼此维系着相安无事的表象罢了。后来，在父亲猝然离世之后，程素料理完丈夫的后事便收拾东西辞了工作回老家了，临行前除了一张存折之外，没给文嘉留下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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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以为程素定然是恨自己的，却不想最后她生病入院的时候，唯一来看望过她的人，竟是这个自己早已在心中诀别的继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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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是你父亲一生的心血啊，为什么要把自己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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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似醒非醒间，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感慨，声音嘶哑痛心。那一刻，文嘉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碎掉了，她也在心里懊悔地问自己：文嘉，文嘉，你为什么要活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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