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

礼上露了个面儿便走了，边亮父子谁也没见，没想到一出来看见了周晏丛，她有所迟疑，停下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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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晏丛十分自然地向她问起了文嘉的近况，程素虽感意外，但还是告诉了他，并且提到自己三天后要去江城看望继女，她已经在那里办理了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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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文嘉严重到又一次需要住院的程度，周晏丛头一次自问，要不要去看看她。他礼貌地向程素道了别，要了她的联系方式之后，开车前往附近的一个城市，母亲程静纯正在那里疗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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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程静纯的身体状况也越来越差，一年中几乎有一大半的时间都住在疗养院中，如此才能稍觉松快。周晏丛每次去见她，都有一种见一面少一面的感觉，他知道，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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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程静纯甚少在儿子面前露出悲观的一面，她过问了一下杨慧葬礼的情况，得知他遇见了文嘉的继母，略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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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文嘉这个人，她还有一些印象，后来他们家出事的时候，她还同老爷子一起聊过，觉得这个姑娘可惜了。在了解到文嘉也因病入院的情况后，程静纯罕见地沉默一番，说道：“有时候觉得老天爷未免太过小气，一步踏错，竟也能落得全盘皆输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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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应该也不算全输。”周晏丛想了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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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看过她了？”程静纯忽问，见儿子摇了摇头，她说，“也许你该去看看她，这对母女过的不容易，你能在洛城又一次见到她的继母，想来也是缘分。想当初，她也是给你姥姥送过生辰祝福的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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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静纯总是如此，一点好意都能记很久。周晏丛思忖一番，决定去一趟。他觉得，也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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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开疗养院之前，程静纯将这些年一直留在身边的另一块青田玉佩给了周晏丛，说它护了她这么久，是时候来护他了。周晏丛直觉这样的寓意不好，坚决不要，直到程静纯发了大火，他才收下。他想，说来说去就是一块玉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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