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

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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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把一切算好了，不是么？她、贺昀，包括柯遂自己也身在局中——不论是他以命相抵的谈判，精心策划的过敏，还是此刻出现在手边的火机，无一不再提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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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瘾渗入骨髓，戒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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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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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打碎寂静，贺昀来电。柯黎瞥一眼，拿起包，穿过漫长的通道，到医院门口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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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发信息跟我说明天上班请假，出什么事了？”贺昀觉出不寻常：“需不需要我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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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柯黎说：“我在医院，柯遂他突然……流感发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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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严重？”贺昀诧异：“我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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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柯黎打断他：“我一个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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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给你们送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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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黎默然片刻，说：“好，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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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重新塞回手袋，手指又触到那根烟，柯黎实在忍不住，抽出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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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石碰撞，点燃，雾起。微细的夜风中，白烟缭绕。柯黎抽了几口，看到有人过来，又掐灭，丢到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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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也是一个医生，白大褂，银边眼镜。柯黎下意识抬眼跟她对视，发现异常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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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认出她来：“柯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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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医生。”是她当年咨询亲子关系的那位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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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和你说过，叫我韩凝就好。”韩凝颔首，朝她走过来：“怎么这么晚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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