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些田产,低声下气地伺候人大半辈子,他也做几年富家翁享享福。
苏廷远未必不知道他在账目里动的手脚,不得不姑息他,还不是因为自己握着他的把柄。
这样下去不长久,苏廷远暂且用得着他,万一哪日用不着了……
李管事一边盘算着,一边摸索钥匙,打开门。
屋子里照不进月光,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见。
他跨过屋槛,摸索着墙壁慢慢往里走,床边小几上有油灯,在那之前,先得摸到橱子,取出火折子。
他一寸寸摸索着,胸腔被膨胀的美梦填满,恐惧和不安被挤到了角落。
这时候再想起小娘子,他不再畏惧,甚至觉得自己方才吓成那样实在荒谬。
小娘子是面团性子,活着时任由人捏圆搓扁,死了难道就厉害起来了?那样的人,就算成了鬼,恐怕也会被别的鬼欺凌吧。
他放心之余,又着实不落忍,不管怎么说,明日去趟佛寺,给她点盏长明灯……灯……
想到这里,李管事忽然心头一跳,寒意从尾椎升起。
屋子只有巴掌大,他已经摸索着墙壁走了许久,怎么还没摸到橱子?
是太累了吧,李管事安慰自己,想起自己每次困倦时,时间总是忽快忽慢,时间不会变,屋子也不会变,只是他自己迷糊了而已。
然而心里还是慌乱起来,他加快速度,胡乱摸索一气,抹了白灰的墙壁很是光滑,光滑而冰冷,微微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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