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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安顿了顿,没有后退。
凝月望着他有些绷紧的下颌,忽然就想起了第一次见他时为何想要戏弄他。这人总是看起来冷静自持,而她偏要做投石入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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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起了风,书房的门扉半掩着。陆时安端坐案前撰文,凝月懒懒倚在窗下的藤椅上,一本经书掩在脸上,呼吸轻缓似已入眠。
陆时安的笔尖悬在宣纸上方,墨汁将落未落。视线不受控地移向藤椅——凝月动了动身子,经书滑落在地,带落了一点衣扉,露出雪白的锁骨。昨夜他咬出的齿痕犹在,像雪地里落了一瓣红梅。
笔尖重重一顿,毁了一整行工整的小楷。
他搁下笔,起身去拾那本跌落的书。藤榻上的女子却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衣袂,眼睫轻颤,分明醒着:“陆公子这是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她的力道很轻,却让他不得不俯身靠近。墨香与梨花香纠缠在一处,凝月仰头时,鼻尖几乎蹭上他的喉结。
陆时安撑在藤椅边的手背青筋微凸。
“凝月。”他闭了闭眼,嗓音沙哑得不像警告。
“在呢。”她应得轻快,指尖却悄悄撤了力。陆时安几乎是仓皇直起身,捡起经书搁回案头,背影有些僵硬。凝月望着他泛红的耳尖,忽然将脸埋进臂弯,笑得肩头轻颤。
逗他真的很有趣。
晚饭后,陆时安在湖心的八角亭边找到了凝月。她赤足坐在青石上,裙摆浸在池水中,晃出一圈圈涟漪。池里只剩几支残荷的枯梗和一片脆生生的莲蓬,凝月随手摘了一个拿在手里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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