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口的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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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舟瘦得厉害，宽大的病号服几乎是挂在他的身上，仿佛站不稳的样子。他的头发有点长了，顺着盖住了他的眉毛，肤色比分开的时候白了很多，显得乖巧中沾了点病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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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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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局促地坐在床上，整个身子窝缩在一起，将近一米九的个子当然不会显得小鸟依人，只会有些笨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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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是不是不太好看，不好意思隽哥。”他将被子重新拢回自己的身上，一边慌乱地找事做，一边忍不住用余光瞥他，“对不起，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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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竟转换成浓重的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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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道歉，一边抬起肩膀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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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泪水蹭到肩膀之后，在病号服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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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前因后果，顾砚舟只是一个劲儿地在那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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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没得说了，也是只有这一句话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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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身边的护工还是许隽意身后的助理，都有些于心不忍，他们默默地退出了房间，将时间留给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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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隽意慢慢地走近，坐在病床边上，将行李箱推到他床头柜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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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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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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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舟不敢再看他，只是抱着自己的双膝，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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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舟。”许隽意眼睛发酸，忍着眼泪，“生病了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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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舟的鼻尖微微耸动着，头发被弄得有点乱。他颤抖着身子，垂下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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