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骨血里藏着宰辅心机”。
唯有李善长扶着拐杖的手指微微发颤。
这位开国老臣看着殿中笑逐颜开的朱元璋,听着群臣对欧阳伦的赞叹,只觉喉间泛起苦意。想当年,他随朱元璋征战时,欧阳伦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如今却能在帝王心术间游刃有余。
更令他绝望的是,欧阳伦看似在捧朱标,实则是在瓦解“老臣-皇权”的旧有平衡——当新政功绩都系于太上皇、皇帝名下,他们这些开国勋贵的话语权便如秋后残烛,再难照亮朝堂。
“马屁精”李善长喉头滚动,将后半句“乱了朝纲”咽回肚里。
他望着朱元璋因喜悦而泛红的脸庞,忽然想起洪武年间那场血流成河的胡惟庸案——帝王需要的从来不是能臣的锋芒,而是能臣的顺从。
欧阳伦这招“以功事君”,怕是比他李善长当年“功成身退”的算计,更得帝王心。
本来李善长还想等会捧杀欧阳伦,但现在看来这法子怕是行不通了。
李善长扶着鎏金蟠龙柱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他盯着欧阳伦腰间那枚西洋金怀表折射的光斑,只觉那光点如同一把刀,正一寸寸剖开老臣集团的话语权。脑海中闪过无数权谋算计:参他结党?可欧阳伦的算盘全在国库账册上明明白白记着;劾他贪墨?满朝都知道他把种棉赚的银子全投进了南洋商站。思来想去,竟只剩“捧杀“这步险棋——当年胡惟庸便是被朱元璋捧到相位之巅,再亲手碾碎的。
“驸马爷这等大才“李善长忽然剧烈咳嗽着跨出班列,拐杖在金砖上敲出沉重的声响,“老臣当年在应天府城墙上看陛下点兵,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竟能在朝堂上听见这般经世奇谋!“他浑浊的眼珠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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