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夜、月、雪（下）

手机摸了出来，但无论如何也开不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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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怎么回事啊，怎么打不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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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做着口型，却发不出一点可以辨认的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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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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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生死关头，我好像爆发出了不属于我的力量，竟然一下子就把她背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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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深的雪，简直不知道走过去后脚会掉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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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正祈求着不要摔倒，结果又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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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把她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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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冰凉的身体抖动得厉害，不过还有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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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死了，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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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里已经灌满了雪，又硌又凉，穿着它几乎没办法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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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一横，直接把它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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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好疼，恐怕是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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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站起，一瘸一拐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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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风只要再大一点，就足以把我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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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地切割着身体各处的痛感，想象它们只是听我命令的工具，不配和我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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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回到了拼命打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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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再坚持一下，不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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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没力气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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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照耀下的雪地泛起迷蒙的幽光，仿佛死神正在凭此飞舞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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