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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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蒂，我给你说哈，借钱可以，但是借钱买酒是不可能的。”从超市出来，我抢先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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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借钱的穷光蛋？”莫亚蒂瞥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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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呢！”我不满地纠正，“我不许你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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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亚蒂脸色缓和下来的前一秒，我补充道，“你还是个老酒鬼和老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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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错了。”莫亚蒂的脸拉得老长，他脸色臭臭地说，“我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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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我还是个软饭男，”他很严肃地告诫我，“就算你是我的朋友，也请你尊重我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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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虚心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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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想我有充足的理由从你这里借钱买酒喝——为了你刚刚犯下的错误。”莫亚蒂语速极快地问我，生怕我听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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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冷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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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蒂很大声地啧了啧嘴，片刻后他又换上另外一副嘴脸，“好吧，我摊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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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头望着我，那双在我面前永远是死鱼眼的蓝眼睛突然蒙了层水光，波光闪闪，温柔又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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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么殷勤其实都是为了泡你。”他捧起装着我父母的俩盒子，虚伪地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想在叔叔阿姨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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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我觉得我的整个人生都变得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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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言又止了半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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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蒂矜持地吐出一个中浓度白葡萄酒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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