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p;我看见他垂在方格毯子上的手，手心向上，手里像是握着一朵花，五指绻绻。冷白的肌肤下，他手腕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一直蜿蜒到手肘的位置——那是他烧伤的开始。莫亚蒂睡得很香，脸颊的尖尖上还带了些红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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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色的巨型水母从底下的海徐徐游走，赤黄的太阳就在眼前，灰色的中央星星球跟在身后。初春的风还有凉意，四周寂静无声，我无比清醒地感知到此时此刻正做地事：我正骑着车，在黄昏来临前一小时，载着昏睡的莫亚蒂去喝酒。在这一刻的时光里，我忽然觉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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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可以一直生病就好了。’从海边堤坝离开，我想起莫亚蒂刚刚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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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每一个自杀的人，都不是渴求死亡，而是不想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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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红薯不是唯一的主食（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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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第一次见到他一样，莫亚蒂爱喝的依旧是只加了冰球的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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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死，趁我不注意把几种高浓度的酒混合在一起，来个洗胃套餐，但不幸被酒保告密。我直接一巴掌制裁了他，“妈的，让你来喝酒，不是叫你来配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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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莫亚蒂郁郁寡欢，“难得我还带了一盒头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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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翻了个白眼，“你又想被我揍屁股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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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蒂顿时脸变得臭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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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的这家是专门为老年人服务的清吧，一个建筑在海边的木屋酒吧，很安静，店里放着爵士乐，更像是夜间咖啡屋。我和莫亚蒂坐在靠窗的位置，窗外就是一片大海。偶尔有一两辆晚班车从海底驶过，如同提灯潜游的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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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亚蒂身上的伤还没好，因此当他提出要喝第四杯威士忌时，我直接拒绝，说他都已经喝得脸红了，明显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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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始耍赖说他都还没尝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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