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便能夺的?”
父子三人谁也不走,也不愿相让,谈话便又陷入僵局。屋内灯烛明灭,炭火将熄,霜寒正一寸一寸沁入骨髓。
过了不知多久,宅外的街上隐约传来清亮的更声,柝击一慢两快,继而是一句悠长的“平安无事”。
谢元贞轻声重复着更夫的话,没来由地喃喃自语:“也不知二兄现下行至何处?”话音未落,忽听门外又有人来报:“禀老爷,翊军、长水二营将士在外求见!”
谢元照已起了身,道:“这么快?”
谢元贞也生疑,扶着桌案问谢泓:“方才父亲传信三州,可有令六营布防工事?”
房门紧闭,谢泓老谋的双眸力透窗棂,不知在看什么,片刻之后才沉默着点头。
长剑在鞘,此刻已露出半寸银光,风声鹤唳,谢元照脱口而出:“那此刻二营的人来做什么?”
只是不等他们反应,书房之外已有人破门而入,高声喊道:
“末将翊军、长水二营校尉,今夜特奉圣上口谕,前来捉拿窝藏于谢府之内的投敌反贼!”
第004章 对峙
“月犯箕,主大风。”
后院谢含章的闺房,谢夫人熄了灯,正搂着小女儿哄睡。谢含章被今晚这一出搅得毫无睡意,她隐约记起方才掠过四兄,看到的那片阴云密布的夜空,没来由念了句谶语。
月犯箕,占曰军将死。
“人生十年曰幼,”谢夫人心中大恸,泪水自阴影下的眼角滑入柔软的枕面,她闭上眼叹了一口气,然后轻声道:“正旦之后含章当入学堂,届时该修圣人立身行道之言,你阿翁也不愿你学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