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撞南墙[年代] 第2节

自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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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洋洒洒地落下，硬面光亮的黄泥坪操场烘烤出属于夏天的热气，熠熠坐在上面挪动一下，背上绒汗塌出来微咸的气味，会弹钢琴的老师也会带着孩子背古诗词，学生们就跟田野里得向日葵一样，随着风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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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十分，熠熠手摸索着地坪表面细细的黄土，乡下的孩子是不避讳土的，抓一把土轻轻搓开，就着风斜斜地松手，她眯着眼睛看，干燥微热的土壤，是屋顶红瓦盖着落日一样的橘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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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过了，一节课四首。”旁边的胖丫头傻乎乎地笑着，这是熠熠达不到的记忆力，她用力地背，来回滚刀肉一样地背，也才两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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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听了格外的难过，记下来别人是背四首的，她拿着唐诗宋词本儿，回家的路上也在心里背，到家了还是磕磕巴巴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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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觉得自己笨，闷着头，“二姐，我是不是真的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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熠月看她进来，身体后仰着缩，眼疾手快地把布包塞到被子里面去，外面卖油条的吆喝声音宏大而响亮，“油条嘞——卖油条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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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卖油条的推车进村子，在他第一声油润的叫卖里面，熠月就放开了磨盘的推手，然而她兜里跟月亮一样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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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大娘家孙子听见了，一会儿就开门买几根酥脆的油条去了，这样的油炸鬼简直是人间美味，面空的地方酥脆，牙齿能对着咬下去，面厚的地方醇香有咬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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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馋人啊，于是在静立一分钟后，二姐儿便心里拿定了主意，紧张地翻找出来柜子下面的铁盒子，甭管是谁的了，先拿出来用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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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只想拿个油条钱，临走又多拿一张，买回来先吃一根儿，嘴上油还没擦干净呢。就被熠熠闷头进来吓一跳，解馋之后情感就占据上风了，说是不敢说的，于是心虚就变成了理直气壮的责问，“发什么神经的，哪个好人说自己笨的，脑袋聪明的都给说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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