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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默然片刻,什么也没说,出门拿了双医用手套回来,重新抓住他手腕。
这回迟轲没躲,心里却嘀咕了一声可惜。
躲的那下是条件反射,其实还是热点舒服。
但人家医生都无偿诊治了,他再反复挑剔,岂不显得事很多?
“出血了,我给你换个敷料。淤青有点严重,现在感觉怎么样?”纪谦拆开一个医疗包,又把体温计送到病人唇边,“含着。”
“有点胀痛。”迟轲是个好病人,不为难医生,二话没说,听话地咬住体温计。
“没发烧就好。”纪谦松了口气,哄小孩一样温声道,“可能会疼,我轻点。”
迟轲满不在乎地闭上眼,含糊不清回答:“不用,我又不怕疼。”
纪谦嘴上说知道,操作还是又轻又仔细,很快就弄完了。
“检查单我刚看了,问题不大,年纪轻轻的,以后少熬夜,别太劳累。”
每个医生都这么说,迟轲习以为常地挨骂。
他以为纪谦会追问:没病为什么做这种有创检查?
可直到黎明日出,这个看起来很没分寸感的人依然什么问题都没问,安安静静坐在两张病床中间守夜。
迟轲睡不着,闭眼反省,痛恨脆弱神经引来了不合时宜的噩梦,被动欠人情。
本世纪明码标价的不止物品,还有人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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