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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唱道:“暗红尘霎时雪亮,热春光一阵冰凉,清白人会算糊涂帐。”[1]
一语入耳,身后冷风穿堂,好似要拽她回去。
今日分明是中秋,却冷得像腊月里的寒冬。
春桃拢好披帛,转头望向朱墙外。
头顶上的云,投下一片片青黑的影子,似失手泼出的墨,湿漉漉黏在人身上。云飘到朱墙外,一路走,脚底的墨斜斜地蜿蜒,流到临安的行宫,淌到窥不见的天颜前。
裴知春不赴中秋家宴,春桃帮完沉秋水的忙后,匆匆往回走,等走到回廊时,已是夜。一簇簇的夜影,曳动着,浸在她身上,遍布在脚边,像极了吃人的妖魔。
一切可怖极了。
她第一次有逃离裴府的念头。
她想回家,可她哪有家?
走出回廊,穿过月洞门,眼前忽地出现一团光亮,惊起两叁流萤。两丛绿竹间,裴知春坐在轮椅上,轻叩琉璃灯罩,灯光映出他侧颜,如春冰映雪。
是裴知春提灯来照。
“郎君...…”春桃望向他手背的青蓝经络,“郎君在此处候了多久。”
裴知春转动轮椅,来到她跟前,掩唇轻咳:“没多久。”
春桃静静凝望他。裴知春目光则落在她新换的红罗裙上,微微一顿,“可是知远又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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