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话。
于是,她落下了第一行——
“吾妻晚澄亲启:
久未得见,不知近日可还安好。
不过依你平素里的习惯,想来不会将自己安排的太差,不管身边有没有我这个不懂情调的死鱼脑袋。
今日落笔倒并非只为了问问近况,更想和你说一些先前我没有讲出口的话,毕竟待你再见到这封信时我恐怕已经离开了人世间,只剩我们的女儿还在世间修行。但是,别难过,你已经让一抹残魂苟延残喘了许多年了,她也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我大抵是从未与你讲过,万福城初遇那天,我本是一路向北预备去北境防线与魔族拼杀好送出这一条无甚作用的烂命。但是,一进城我就听到了一片喧哗,我最不喜喧哗,但那日偏偏停下了脚步,甚至主动挤进了人群。提起那天你肯定还想骂我,没关系啊,我也确实很呆笨。
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想要再见到你,想要哄你开心一些,我甚至忘了我本来的目的,我就这样在万福城停下了脚步,甚至,陪着你一路向南,和我原本的目的地比起来,堪称南辕北辙。但我确实挺开心的,跟着你是我如今想起来也做的最为正确的一个决定,在桃花谷的那段时间是我这漫长的人生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不用顾及生死,不用顾及冷暖,每天只消得同你一起,做什么都好,做什么都开心。
……”
这封信很长,长到装它的信封都鼓胀到有些封不上口。但它一直以来都被冉鹊辛藏着,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曾经写过这样一封信,直到她自知大势将去之时,唤着贺兰来到了她的床边。
毕竟,到那时,她的繁殷已经不愿同她讲话了,更不愿意理会她,二人住在这一座峰上,就如同两个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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