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主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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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杯在接水，他却没看着，而是看着她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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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恶寒在胃里翻涌，皮肤像被脏东西划过，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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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么？”声音在水房里回荡开，添了几分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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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齐没回答，反而转身正对着她，一副“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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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水杯的手微微用力，指节发白，晚灵又问了一次：“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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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色很深，像是无波无澜的古井，和当初两人对峙时一模一样的平静，邓齐被她看得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明明她应该慌张，应该害怕的，但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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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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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什么清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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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邓齐说：“我还真没看出你哪个部位值一千块钱，可能是被你衣服遮住的地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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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简短快速地轻笑了一声，回身按掉出水键，关好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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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离开时被拽住，晚灵又问：“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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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嗓音开始发颤，触到他肌肤的手也冰凉，他回头时晚灵也才抬头，邓齐看到她的淡漠一寸寸龟裂，疑惑中掺着不可置信和一点点的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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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这样，就该是这样，凭什么她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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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齐终于生出一丝快意，恶趣味地靠近，嗅她身上的味道：“嗯，很香，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带劲，应该是的吧，不然怎么能哄得池筝为你拿出一千封口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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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灵仿佛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盆冷水，又冷又惊又狼狈，她抬眼，不相信地又问一遍：“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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