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炎「三」烟花余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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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酝酿许久，终于只是随手拔下道旁灌木的片叶，对小苹道：“你真是对别人温柔过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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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觉得是因为自己降生，才害得自己的父亲没有完整的人生？今日的他就像离群的鸟郁郁寡欢，也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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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就越界了。你的任性，也不该由他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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杳目送着小苹缓缓离开校园。路上遇到的人对她道“老师好”，她也只淡然一笑。她们的时空与轨迹逐渐错开，就像日光下的阴影在彼此间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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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手把玩美术课上做的万华镜，看光裂变出无意义的纹路，不知不觉过了一下午，晚上又不争气地躲进卫生间，打开手机给钤发短信，费好大的力气打出“想见你”，又颤抖着忍痛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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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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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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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到他秒回的消息，眼眶顿时湿润，忍不住对他撒娇，「今天不开心［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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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你需要我听你讲，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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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犹豫不已地斟酌打字，对面的他又发来下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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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我们一起去植物园吧。顺道买上回那种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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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周末如何，意思大约是说，他不会像上回，宠溺过头地将她从学校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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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怅然道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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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成绩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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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想起程凛。那天的争执过后，她几乎想跟她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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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人际关系出了点小问题。我有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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