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无常的低吟与高歌。
雨季泥石流的咆哮,冰川融化的破碎呻吟,江水暴怒拍击巨石的磅礴之音,还有雪崩时拍山裂地的轰鸣。
高原上的牧人们看尽了灾难与悲苦,将那些流泪的记忆编进歌曲,在波澜起伏如怒海般的广袤高原上高唱。
歌声随河流流走了,随牛羊跑远了,随风去向遥远的高原密林,随旱獭鼠兔钻入深藏脚下的土地,便也离开了牧民们简单的生命。
时代不同啦,新太阳升起来啦。
最原始的雪山大地,塔娃(边缘人)也有人管了。也能去公社学校念书啦,有营养丰富的青稞糌粑吃,有被称作‘老师’的人照顾,有帐房和石片垒起来的房子住,可以跟以前部落长的儿子一起玩耍、同骑大马,长大后也能当干部。
拉萨市辖当雄县新上任的县长高原反应严重,卧在帐房里也在工作。
他一边难受地吸氧,一边观察自己有些紫绀的手指尖,抬起头说的却是县里孩子们的读书问题:
“时代不同啦,咱们高原上也得先进起来。
“扎西社长,男孩子要读书,女孩子也得读书,要扫盲,让孩子们会说汉语,会说藏语,还得会写字。
“以后咱们县里要发展,牧场要发展,都得靠这些有知识的年轻人。
“他们将来要做老师,要当兽医,当藏医,当主任,当县长,必须得学习。你不能替别人觉得会放羊就行了,他们不懂这些,你也不懂吗?
“你要教到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明白了,能自己做决定了,才让他们选择到底将来做什么。”
代青山县长发紫的手指敲着面前的文件:
“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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