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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声音荡在夜风声里,似落叶,似雾里,又轻又飘渺:“我和你不一样。”
殷晴听过这话,那时她百般恳求与燕归一道去洛家,他迟迟不挪步,说得便是:“我与你不同。”
彼时她并未深究之不同之处是何,而今一细想,她出自名门正派,修得是天公地道,学得是天罡清正之气,又怎懂另辟蹊径,剑走偏锋的旁门歪道,本就不为世俗所容。
“我不杀人,就会死。”燕归目视前方。
她瞳仁慢慢放大:“可你不是——”
相识至今,燕归从未与她细谈蛊门,她只能从他寥寥几语中捕捉细枝末微的信息,可凭借燕归一贯嚣张的言行举止,加之以他在蛊门地位,谁敢动他?
不…她蓦地想起他们相逢之时,他便在被他叔父追杀,那时她惊讶于血脉至亲竟会自相残杀,不禁问起,也只听他说因“利”反目。
这个“利”是什么?
“为什么?”殷晴问。
燕归低眸,掩过眼底凶寒之光:“高处不胜寒,坐得越高,越是招人记恨。”
“可是——”殷晴还想说什么,燕归截断她的话,道:“我可以答应你,不随意杀生,若令我不再杀人,我做不到。”
他眸光如云浪翻涌,坦言告知:“猗猗,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不喜欢之处我可以试着改。但要让我做个好人,大约会令你失望,我自生来便是恶果,与好之一字,差之甚远,我做不到。”燕归看着她,幽黑的眼睛像一池寒潭,沉沉不见底。
在此前岁月里,他手上亡魂难计其数,而往后要兴蛊门,除尽叔父旧部,亦不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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