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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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周年庆前老师还满面红光神采奕奕，分明是长寿之相，如果不是因为他再怎么也不会这么早就大限将至，他这么说不过是怕他自责的哄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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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维夫列却真的是这么想的，他笑了笑，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只有这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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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了一个大致的高度，老人笑容满面，话语中都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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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街的那一头跑过来，头发乱糟糟浑身衣服脏兮兮的，撞见我慌不择路地抓住我的衣服求我救救你，你的大师兄那时就在旁边，咳咳……看到你扑过来被吓了一跳就要拉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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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他说，这是我的小徒弟，你小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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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天的长街没没什么人，维夫列瞪了大师兄一眼，让他去解决追慕澜生的人，自己则是小心翼翼地用名贵柔软的衬衣袖口擦干净他的脸，带着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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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慕澜生的身体还算不上好，十四岁的孩子发了一场高烧，险些烧坏了脑子，维夫列九十多岁的人了，硬生生照顾了他整整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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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有些遗憾的，我只教导了你五年，离你的新年生日没几个月了吧，老师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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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澜生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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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夫列出生在一个巨贾之家，年少追求艺术被逐出家门，亲缘淡泊，没有妻子也没有儿女，徒弟徒孙都对他尊敬有余亲近不足，独独慕澜生乖觉，撒娇搞怪，一有空就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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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心拿澜生当亲孙子一样的对待，生怕他受一点委屈一点伤害，如今他要死了，他的孙子还在被恶人暗害，他如何放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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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再说了，他说不出来了，他也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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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之相关的每一句话都在提醒慕澜生：“我是因为你的缘故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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