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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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没有答话，他垂下眼去，任凭越来越慌张的八福晋愈发用力摇动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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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良久，他忽然握住八福晋的手，不着痕迹地将她的双手从自己身上拿下，语气平静地提起一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来，“额娘过世的时候，她房里有一盆绿菊，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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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福晋双眼含泪，后退两步，终于脱力地跌坐在地，也许，也许他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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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我以为以你的明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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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在廉亲王府门外，看着在重兵押解之下缓步而来的八爷，心绪复杂不已。从公论，如今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先帝遗诏在前，新君登基在后。朝堂上的风气焕然一新，在高薪养廉和火奉归公两法的的推行下，先朝官员贪污，官场腐败的风气已得到了大大改善，其余几项新法也逐步推行开来，甚至还颇有成效，于国于民，都有大裨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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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私论，四爷对八爷一党也并非赶尽杀绝，旁人不提，至少他对八爷也算是优容有加的。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们兄弟里能封上亲王的，也就只有一个先帝遗诏提起的理亲王，一个十三的怡亲王和八爷的廉亲王而已。如此君不负臣，臣又怎可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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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三深深的不解和怒火中，八爷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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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是亲兄弟，其中细节没有叫外人来问的道理，故而从羁押到问供，四爷一应委派给了十三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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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道理，老当然不会不知，”第二日四爷拿到十三关于此事的奏疏后，轻描淡写地便解答了十三的疑惑，他一笑，“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不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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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爷一路以来，先在大阿哥手下，后来慢慢自立出来，极尽手段的与朝臣周旋，又如同高山石竹一般，在康熙的威压之下硬生生挤出一片天地，为的都是良妃和自己心中的抱负。可是后来，康熙当众指责他的额娘出身低微，他却连良妃也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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