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很干涩，但却流不出泪来，她不敢抬头，她怕看见那些带着明显恶意，宛如看什么肮脏的垃圾一样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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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怒，不甘，屈辱……这些情绪早就在一次次欺负中由深变淡在一点点地消磨殆尽，她想，她大概是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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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不止一次次地想：为什么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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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偏偏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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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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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天前就盘踞在脑海里的那雌雄莫辨宛如恶魔般的声音再次想起，捡书的手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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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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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报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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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没有回答她的话自顾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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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是人类凭什么她们可以肆意地践踏你，她们只不过会投胎，有个好家庭罢了，她们有什么资格仗着父母有钱来污辱你，那钱又不是她们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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较长的刘海在她眼前留下一片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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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这样认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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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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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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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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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敢？连反驳一句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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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真是胆小鬼，也难怪被欺负被排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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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懦弱无能，谁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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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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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不……不要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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