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看向叶倾怀,等着她的下文。
叶倾怀笑了一下,道:“他说,像先生这样神勇的人,不拿去战场上杀敌,却要搁在太清阁里舞文弄墨,是我朝的憾事。”
她轻叹了口气,又道:“朕虽与顾阁老素来政见相左,但在这个事情上的看法是一致的。比起京中拨云诡谲的官场,阵前杀敌立功更适合先生。”她抬起头,看向陆宴尘,补充道,“或许,也是先生志向所在。”
“但让先生留在京中,是朕的私心,无关时局。是朕希望先生能在朕身边。”
陆宴尘猛地抬起了眼看向了叶倾怀。
依然是冷淡的眉目,却仿佛突然生动了起来。
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叶倾怀,目光柔软却又滚烫,眼底压抑着蓄谋已久的期冀和小心翼翼的卑怯。
像是一只蚌张开了壳,露出了自己真挚而隐秘的底色。
叶倾怀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头一颤,说不上是恐慌还是悸动。
一种难以名状的暧昧在两人这一眼短暂的对视中飞快地弥漫开来。
从前世到今生,叶倾怀无数次告诫自己,她和陆宴尘之间横亘着难以跨越的鸿沟。
他们是相差八岁的师生和君臣,是前世兵戎相见的敌人和仇人,连叶倾怀女人的身份也是断不能见光的秘辛。
可现在,叶倾怀感觉陆宴尘似乎要跨过那道天堑向她而来。
她猛地瞥开了目光,有些慌乱,解释道:“先生不在京中,朕有事情都不知道该找谁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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