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祭司阿诺】06. 寓言伊底帕斯

所未有的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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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诺命护卫长打开山腰间的粮仓，将原是祭祀艾芙娜女神的食物、葡萄酒发放给挨饿的子民。听闻消息的人们蜂拥而来，在感激女神恩赐的同时，又对多拿一块饼的贪心之徒大声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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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里还有刚出生的儿子，我得多拿一个饼。」拿到饼的人双手紧紧护住怀里的粮食，声音虚弱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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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里没有人要养？快把多拿的饼放下！」人们愤怒了，推拉殴打护饼的人，恶狠狠将之踩踏在脚底下，血肉模糊，连他原本应得的饼也一併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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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护卫长执剑喝斥意图平息吵吵嚷嚷，多拿、少拿的争执却只增不减。人们眼红别人多拿一块饼，多拿饼的人抗议大家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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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让人失去羞耻心。谁都说不上来谁是正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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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次的战争，阿诺可以轻易怪罪拉坦纳的残暴无道。但这一次呢？明明百姓什么也没做错啊，为什么还会受到天降蝗灾、大旱无雨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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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祢告诉我，哪里还有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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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拉坦纳的大军供打奥兰茵之前，神曾对阿诺说过，何处的地底可以凿出甘甜的井水。依靠这口井，神殿的供水迄今无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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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考虑过救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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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救所有的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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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限的资源餵不饱所有的人。你已经看到开放粮仓的结果。飢饿不仅使人失去理智，也揭露人心的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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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祢不要怪罪他们，他们只是想活下来。」当阿诺看到邻村素来和蔼的老嬤嬤像是换了一个人般，对着排队领饼的人又撕又咬。她想起老嬤嬤当时饿极了，饿到狼吞虎嚥一口气将饼吞下去，却梗在喉咙吞不下去又不愿意吐出来，嚎啕大哭让媳妇拖走的可怜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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