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 祭司阿诺】07. 来自神的国度

一个人，怎么还有资格祈求神官大人的垂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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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饥荒夺走马斯的骄傲，他觉得自己变得很平凡。一个平凡人不该有过份的奢求，确实该听从家人的建议，找个女人共度一生也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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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的那一天，原本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突然降下骤雨，人们笑啊闹的，很是欢快。毕竟是在饥荒之后，任何的雨水都是令人喜悦的。马斯把它当作阿诺的眼泪，即使他知道阿诺是不可能得知他结婚的消息。可他仍想着，阿诺的眼泪如同珍珠般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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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娶了农人的女儿，于是他也有了一块耕地。健壮的妻子在农地里勤奋来去，与他一起建立起小小的家园，还有了儿子与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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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回女神的庆典，马斯总是全家第一个做好准备，吆喝着大伙儿绝不能迟到。他仍会献上最心诚的献礼：初春第一批麦子、锋利的宝剑匕首、老妈妈拿手的风乾牛肉......也仍会跪伏在阿诺的脚踝旁，献上最忠实的吻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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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阿诺再也没有多说过一句不符合礼仪的话，只有满满的祝福，长时间地停留在他的妻子、儿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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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斯注意到阿诺戴起面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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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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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他只遇过一个戴面纱的女人。现在想想，那或许是拉坦纳即将席捲奥兰茵大地，大战来临前的先兆。那天不知怎么回事，明明林深草茂，连隻兔子也抓不到，他沿着河流上源一路往上而去，本以为能在源头处抓到一些猎物，却不料向来清澈的泉源，漂着一层绿色的浮面，水浅凝滞。怪不得猎物都不来了。马斯悵然想着，有些丧气地揹起弓箭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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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下山途中，一辆镶满宝石的马车停在面前。穿着华贵的英俊车夫问，哪里才是往都城的方向？马斯朝右方的山路一指，让出一条路来。车夫坚持给他些钱作为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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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如此。」马斯摇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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