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洋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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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洋坐在圆桌的一边，只是和几个不熟悉的长辈客气地碰杯，一个见过两次的大伯，把他的名字都叫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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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堆着笑脸，毕恭毕敬地对他们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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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了——在师长面前装出那副自己都嫌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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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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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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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洋找他的杯子，但那隻玻璃杯仍丢在水槽里没有洗。胡妈也跟着去了宴会照顾妹妹，没来得及收拾。李泽靖走到他身边，拉开上方其中一个橱柜，拿出一隻乾净的备用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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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这个吧。」李泽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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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新杯子递给周远洋，捲了捲自己的袖子，开始洗水槽里的杯子和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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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洗，胡妈回来会收拾的。」周远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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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係，最近在店里也洗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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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靖扭头笑了笑，周远洋把眼睛转向一边，往杯子里倒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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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一下吧。」李泽靖说，他转过身来，伸着两隻胳膊，刚才绑好的袖子滑到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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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远洋放下橙汁，抓着那隻宽阔的袖子往上卷，他小心避免自己碰到那条白皙的手臂。他低着头，紧盯着袖子的每一寸皱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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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很红，刚才喝了不少吧，」李泽靖重新拧开水龙头，「你们家的家长蛮开明的，还会灌你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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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我家的家长，我和那些人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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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泽靖宽容地皱了皱眉，给他嗔怪的一撇，算是停住了话题，也默认了周远洋的观点。周远洋有点后悔自己衝口而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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