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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霖垫起脚尖吻他,他躲不及,也无法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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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有人朝他们吹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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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周远洋可耻地承认,安霖也一样可以挑起他的慾望。他想到「忠诚」,想到李泽靖拿给他看的一本书里提到——人的内在、生命、人格的「一致性」愈高,就愈能真实地、诚信地活在这样的默契里。这种「一致性」太低,就会不断地去对他人犯错,内在產生混乱,或是不得不完全封闭自己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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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这种忠诚,没有这种一致性,在他进入安霖身体的那一刻,他认为自己只是一头被慾望牵走的怪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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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女人。慾望。契约。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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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里奇怪的、对两个性别都动容的怪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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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诚不是被动、消极的守门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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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念着,文字在他脑中闪动。到底是哪一本书,什么时候读的?——周远洋已全然忘记,他只记得递他书籍的那双手,曾经也这样掐痛他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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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安霖错愕地唤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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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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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冷汗涟涟,蜷缩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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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第一次恐慌发作。\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