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靖 17.

刚才在台上跳舞的男人，扭得又怪又丑，最后我们笑得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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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信誓旦旦地说，「虽然现在看起来可能性不大......不过呢，以后真的有了稳定的伴侣，我就和他一起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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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羡慕阿真的家庭对他性向的接受程度，据他讲，他母亲也只是有过微弱的抗议，后来要他保证和伴侣好好领养小孩就放过了他。艺术家居多的家庭，也许就是不一样，充斥开放性的心灵的家，「不同」刚好是一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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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羡慕啊......未来，我是想都不敢想。」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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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问我：「你真不打算早一点出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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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每天混在一起，这已经算是自动出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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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样哦，我也有很多直男直女朋友啊，」阿真说，「出柜还是为了自己的认同感吧。不再怀疑自己，排斥自己的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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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纳。」我点点头，我说也许只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能给我一点勇气去构想未来，好像别人怎么看我，怎么理解我的性取向，都不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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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看着我，「所以你打算告诉我吗？你和周远洋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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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隐瞒真相的愧疚都集中在一刻，搞得我鼻子发酸。其实我也能感觉到，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尊重我，保护我的自尊，所以没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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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讲，」我说，「我们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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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尝试给阿真一点细节，或者向他抒发一遍我的怨恨。但我发现周远洋留下的线索太多了，突然不知从哪里说起。我就像个追踪他痕跡的侦探，收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片段：照片、书信、一双鞋印、一个留在便利店门口的烟头、一个被车声偷走一半的句子......最后等我想要呈堂供证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陷在这些回忆里出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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