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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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擎熄灭，噪音不再，几缕阳光穿过树梢，清脆的鸟叫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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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瑛最后一次深呼吸，才打开车门。她猫着腰，想扶夏洛特下车，但后者行动自如，完全不需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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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孝霆下车，笑着和门口的何父何母挥手，接着绕到后车厢，卸下行李与伴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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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瑛老远就能感受到两老灼热的视线，她佯装镇定，也笑着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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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这是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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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母走在前面，脸上掛着笑容。「哎唷，你好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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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叔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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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唷！会讲中文呢！」何母回头看了老伴一眼，又热络地捥着夏洛特。「来！快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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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瑛瞥一眼父亲，后者不发一语，嘴角掛着浅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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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既熟悉而陌生。一切似乎与两年前无异，却有种说不上来的距离感，何瑛盯着玄关柜，记不清那里何曾多了许多古董的小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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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在厨房喊了她的名，她边应声边往里头走，只见他在流理台泡着茶，头也不抬地说：「把水果端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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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何瑛愣愣地答，端起桌上的两碟盘子走到客厅，为自己显现出的生份感到难堪，她但愿父亲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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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依然紧贴在夏洛特旁边，不停歇地问问题，郭孝霆坐在未婚妻旁，姿态放松，彷彿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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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瑛放下盘子，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父母不曾与她对视过，又或者，刻意躲闪她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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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这都是自己种的喔！当自己的家，别客气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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