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千秋 第1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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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进门槛的刹那, 洐帝头发披散，苍老了许多，人不人鬼不鬼地躺在床上，如同废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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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能活着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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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见面的第一句，洐帝满目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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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瑶扶着顾长泽的手一顿，顿时便要张口，却被他拉了衣袖止住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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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浅淡地看着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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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送父皇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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洐帝登时开口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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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今日有你这般, 我三年前就该更狠心，要了你的命，再不给你活着的机会才是, 你这个孽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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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此时终于撕开所有的伪善，顾长泽身子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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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无数次洐帝都暗里这样骂过他，但如此明面上的，是头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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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然心中已千疮百孔早做足了准备, 他也终于忍不住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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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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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为亲子，从小到大也算恭顺, 十六岁得您恩准入朝理政，从不结党营私, 从不苛待臣下与百姓，也没展现出分毫想篡位害您的野心，为什么就如此容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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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就要，三年前在战场上买通他的下属, 给他喂致命的毒药, 三年后又百般想要废太子，直至架空他的权势, 将他摧毁成一个废物还是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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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百般想了很多年，也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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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走了一步，那双眼终于褪去在外面的平和，激烈愤恨又不理解地看着洐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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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如果是因为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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