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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卒仍旧按着崔珣,但崔珣却没有再挣扎了,卢淮怀疑自己看错了,还拿着一盏油灯,去他身边照着仔细看,他按着崔珣肩胛骨凹下去的伤痕,这像是被铁荆棘穿过骨头造成的,崔珣在大理寺受过一年酷刑,卢淮是知道的,但是这样的刑具,大理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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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些伤,不是在大理寺刑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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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灯照映在伤疤处,伤疤呈淡色,颜色和皮肤趋同,外形平整,看起来有点年头,但年头也不会超过十年,因为十年前,崔珣才十三岁,还尚在崔家,那时候长安世家宴会,卢淮也见过崔珣几次,他正常的很,绝对不像受过这种刑的样子,那这些伤,应该是他去从军后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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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天威军郭勤威爱兵如子,因此这些伤也不会是在天威军时造成的,天威军之后,便是突厥的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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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沉声问:“你这些旧伤,是如何来的?是突厥人伤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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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只是闭目不语,卢淮又道:“你不是投降突厥了么?不是当了突厥右贤王吗?怎么能伤成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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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崔珣一去突厥就当了突厥公主的入幕之宾,安享荣华富贵的传言,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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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珣没有回答卢淮的问题,他闭着眼睛,但颤抖的睫毛还是泄露他内心的屈辱和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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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提高音量,问:“崔望舒,突厥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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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淮握着油灯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心中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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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在崔珣以命驱使天威军一案得以大白天下时,就对崔珣有了很大改观,也对他投降突厥的事情有了些许质疑,因为一个贪生怕死的人,又如何会抛弃性命,去为死了六年的天威军申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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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到崔珣身上旧伤,他的质疑,好像有了答案,卢淮思及自己这六年来对崔珣的唾骂,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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