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上来了,林聪问上菜的哥哥要一个空盘子。他提一个小小的愿望,他希望哥哥给他拿一个和盛口水鸡的盘子一样的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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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哥哥被他可爱到了,实现了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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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和妈妈一样认真生活的青年喜欢说中式英语,哥哥就是妈妈口中认真生活的青年。林聪在心里模仿妈妈说英语,准备好了,对上菜哥哥说:“哥哥,三克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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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菜哥哥虚岁16岁,爸爸是酒鬼,妈妈在他八岁的时候改嫁了。自从妈妈改嫁,经常被爸爸吊起来打,有一次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不欢迎他的世界,被街道办送到医院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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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芙蓉姐可怜他,招他到饭馆工作。爸爸见他有工作了,担心把他打的不能下地,失去了这份工作,不能赚钱给他花,打他的次数越来越少了,骂他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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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说妈妈贱,他是妈妈生的,和妈妈一样贱。爸爸说他一时心软,在妈妈第一次逃跑,把妈妈找回来,没拿条链子把妈妈拴起来,才让妈妈再一次逃走,每次爸爸提起这件事,都会红了眼睛打他,像恶鬼一样在他耳边说,如果哪天他逃走了,被爸爸找回来,爸爸就会拿链子把他拴起来,让他哪里也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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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觉得他生来不被这个世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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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他发现这个世界似乎不那么排斥他了。芙蓉姐又招了一个洗碗工,把他调到店里上菜,他不讨小孩喜欢,有个小孩对他笑,对他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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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三克油是什么意思,在嘴里含着,拿着托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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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聪认真夹口水鸡到新盘子里,把盘子推到黄叔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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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到有孩子,黄益民点了份豆腐炖鱼头。这道菜被端上来,他把鱼脸上的肉全夹碗里,把碗推到孩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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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吃个饭居然这么腻歪,林北撑着额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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