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凝棠 第1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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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方时缇决堤的眼泪，好似不像之前那般心疼，她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姨娘怀身大肚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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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姨娘剩下孩子之后的事情，她的神色越发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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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方闻洲站在前面，她看不清方时缇的全身，只听到她质问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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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无比尖锐，钻进耳朵里的时候，简直让人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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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幼眠禁不住想，若她当时没有管着弟弟妹妹，姨娘也还活着，她会像妹妹这样责备人，怪她没有扛起长姐该负出的责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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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则她和弟弟妹妹又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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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从姨娘的肚子里生出来的，她并不比弟弟妹妹年长几岁，只因为早出来几年，吃的饭多了一些，实际上，好像也没有弟弟妹妹吃得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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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拮据的时候，赚到手的银钱太少了，买到的包子根本就不大，分成三份能吃什么，所以她只分成了两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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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她了然笑笑，“就像是做了一场不太容易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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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离开蜀地太久了，已经渐渐适应了京城，忘却了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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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并不欠弟弟妹妹什么，也不欠姨娘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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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些事情做惯了，姨娘觉得她该做，妹妹也觉得她该做，如今乍然抽身，不去做了，好像还变成了一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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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方幼眠又忍不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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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自己的日子，真的好难啊...”她低喃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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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要做一些营生，可如今，做营生也好难，每日还是忙忙碌碌的，不过，手上有了很多银钱，心里的踏实在与日俱增，都是因为之前穷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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