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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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洗着画笔，用纸巾仔细地抿干上面的水分，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梁家这么厉害，是有什么皇位要继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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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朗说：“……你的比喻倒是很形象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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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说道，“离他远点吧，这样的人通常都没有心。或者说即便生下来有，也早就被他自己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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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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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说：“我觉得梁砚不是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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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想起那天我伸手去触碰那银色的、危险的水银，那人冷而急促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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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雾气的后面，看不清脸，唇是紧紧地抿着的，但那双眼睛，却像是能穿透那层层迷雾，灼灼地看进我心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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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直觉，我并不觉得一个会提醒我水银有毒的少年，一个看上去冰冷冷不近人情的人，会是周玉朗口中所说的洪水猛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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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对我说了两句我根本没听懂的狠话，但我知道他并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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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胸膛下，也应该有着一颗炽热的心，只是在很沉默地跳。可是后来，我慢慢地，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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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朗莫名地看着我：“你们说过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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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拿着画刀，听到他说的话后想了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说道：“没有。我只是远远地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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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朗则一直盯着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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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我听见他轻笑一声：“你还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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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玉朗这人倒是长相身形都随了名字，性格温和风趣，在我转校进来的第一天，就主动让我坐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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