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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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闻言一笑，把身上衣带一松，露出一身白似月光的肤色：“所以，不穿衣服的白骨，和穿衣服的白骨，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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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略感讶异，但这回并无移开视线，只是用一种很寻常的目光看着狐子七，以沉默肯定了狐子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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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的眸光里，没有贪色，没有感叹，没有动容，却也没有厌恶，没有偏见，没有冒犯……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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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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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刚刚撩开帘子时，明先雪一闪而过的惊艳，不过是昙花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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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因为明先雪从未想到床上有人，才会有那样的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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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看到美人宽衣解带，也不会生起什么世俗之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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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却不感气馁，反而觉得有意思：“你这样看我，我还自在些呢。横竖我也不爱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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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驾不爱穿衣服？”明先雪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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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人爱穿衣服。”狐子七斜躺在床榻上，说，“你也该知道，我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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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先雪颔首：“尊驾是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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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笑着点头，拍了拍床榻上的空位：“你也坐吧，别干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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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于礼不合。”明先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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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床，有什么不合适的？”狐子七反驳，语调中满是戏谑，好像在享受这场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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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和赤身的外人同床，似乎不合礼数。”明先雪垂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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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子七笑了：“那孔夫子有没有说不许男人和赤身的狐狸同床？佛祖有没有规定不许男人和不穿衣服的白骨一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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