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雨势终于稍缓了些。
风雨声中,容欺的意识已彻底涣散。习武之人的身体底子虽好,但也受不了数个时辰都在大雨里浸泡,起初他尚还勉力维持清醒,到了后半夜,就完全神智不清了。
“顾云行……顾云行,你生个火吧。”
顾云行:“……好。”船舱里生不了火,大雨之下,草木皆湿,但顾云行不吝于安慰一下烧糊涂了的病人。
容欺难受道:“你解了我的穴道吧,我……我好冷。”
顾云行想了想,觉得重病中的容欺应当翻不出什么风浪,于是解穴。
容欺挪了挪身体,嘴里喃喃说了些什么,整个人往热源处挤了挤,脑袋搁在顾云行的颈项间,一双手也搭上了腰部,五指收缩抓动,掐出了红色指印。
“……”顾云行按住他的脑袋,调整了一下姿势,尽量地把人圈实在怀中。
这一晚过得十分凶险。
到了早上,风雨初歇,一扫前几日的阴翳,漏进船舱的阳光难得有了几分暖色光彩。顾云行几乎整夜未睡,此刻略有些头疼,低头一看,只见容欺满脸通红,仍是发热的症状。
顾云行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不该救你这条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