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者低头不知想了什么，过了一会，抬头轻轻一笑，对白衣人道：“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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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便这样称呼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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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衣人自称判官，他年纪看着不大，神情倒是一派老气横秋的刻薄暴躁，让廿一跟着他一路进了宫殿庙宇，说要请命书，查他的尸身去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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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不远不近地站着，神情丝毫不见焦躁。不像是个新死的魂魄，简直像在检视判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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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还有几个看起来像是新到的鬼差还狐疑不决地和他行了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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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判官，眉头越皱越深，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度棘手又难以理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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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尸体会怎么样？”廿一了无记忆，一身轻松，反而倒像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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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不耐道：“会不得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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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为不得往生？”廿一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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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判官此时已意识到，在这魂魄身上发生的事远比他想象中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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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烦意乱，不予多言，便随手一指着长路尽头的角落：“看到了吗？那里有个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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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一路走来时，廿一便注意到了这个人，因为此人安静到异常，未束的长发披散，遮住苍白的面颊，只露出一线瘦削的下颌和上挑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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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一想，那可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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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不能往生的死者吗？”有那么一瞬间，廿一竟觉得他有些熟悉，又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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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判官摇头：“不，他其实还活着。你看到的只是他的天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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