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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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赵如意像是终于回过神来。她微抬眉目，少时圆润的眼尾被胭脂斜红勾勒得艳丽凌厉，眉宇间只剩皇家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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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吧。”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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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在地上的两名教导女官对视一眼，不知要继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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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意淡淡道：“我听闻皇兄还派了人给他们授课。既有圣命，此刻该做什么，该学什么，便照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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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落下，侍女搬来一张红木椅，赵如意在椅上坐下，道：“本宫便就在这里看，你们随意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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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随意，却没人敢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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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的晚间课程是棋艺。教授的是个太学里的老学究，姓方。原本都快告老还乡了，也不知怎么得罪了同僚，这把年纪分到这么一份学生顽劣，还处处透着宫廷隐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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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几年前祭礼时遥遥见过一次百官前列的谢侯的，自从看到眼前这几张临摹拷贝似的脸，就没一晚不做噩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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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甚至不敢深想为什么皇帝要将这些少年收在宫里——再想下去他怕自己还没因为触犯贵人阴私被灭口，就先自己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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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年纪大了，加上害怕，声音嘶哑，结结巴巴，讲局古棋谱都能把人听睡着。当然，现在场上无人敢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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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少年大多出身平民，坐不住也没那个根基真的好好学，因此平日里从来听不进课，没个一会就要插科打诨。现在却个个安静如鸡。导致老头平时讲一炷香的内容，半柱香不到就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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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课，老人家懵了，下意识地看向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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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如意正垂眉拨弄着自己修长的宝石护甲，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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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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