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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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忽然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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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记忆是会说谎的,总是记住自己愿意记住的,又偏偏喜新厌旧,比起眼前的爱恨情仇,许多年前的记忆就像是蒙了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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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是因为人死后总会想起生前事,还是因为近来十分反常的赵浔,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久远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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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他还很年轻,甚至尚未及冠,出身钟明鼎赫,鲜衣怒马,自觉惊才绝艳,是举世无双的天才,终日遛猫逗狗,斗蚱蜢听曲,依然课业一骑绝尘,连中三元,刚入朝为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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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天降大雨,谢燃躲雨时,在桥下偶遇了衣衫褴褛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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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等的实在无聊,他就站在阶前编蚱蜢玩,狼狈落魄的少年看着看着,从台阶上爬起来,抬头看他:“怎么做的?哥哥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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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当时年纪也轻,开玩笑不知轻重,只笑着说:“你叫我声’老师’,尊我敬我,我便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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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不知道,这称呼竟然也算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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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和赵浔的第二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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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想起来,这竟就头一回教他的东西了?别的倒学得快,这却怎么也学不会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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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看着地上的草蚱蜢,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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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一见他进了屋,便先控诉起来:“你将我锁在房里,我无事可做,只好这样打磨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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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看着他这副矫揉造作、笑里藏刀的样子就太阳穴又开始跳了,顿时刚才什么情绪都烟消云散,而同时,讲究整洁的毛病卷土重来,他立刻十分不耐烦屋里一堆“残骸”,便转身拿了角落里的扫帚打算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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