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豆一点大的少年往事，然后自虐地强迫自己去想他们死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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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赫和镇国长公主在时，是谢燃短暂生命里最无忧无愁的时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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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撑着他又活了那么久的，却不是这点微光。而是浓郁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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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来干了那么多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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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死后，他也害怕九泉之下再见谢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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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终究有负谢氏满门清流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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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疼痛、头脑昏沉，让他一时不知今夕何夕。再次睁开眼时，甚至分不清是十余年前那次十八岁的生辰夜，还是十年后物是人非的借尸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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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眼睛。多漂亮的眼睛，沉的地方比深海更深，亮的地方又比火焰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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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浔？”他下意识地皱眉，喊出了少年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很，低的几乎气音……音色却竟有些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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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这才回过神来，想起仇早已报了，自己也早就死了，如今不过假托躯壳，还阳几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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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立时一跳，觉出失言，与其说李小灯不该这么称呼皇帝，更是“阿浔”这个旧称，其实只有两个人叫过，一个是早已死去的赵浔亲母，另一个便是谢燃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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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正面否认了自己是谢燃，怎么能在这种小事上犯错？只能期望赵浔并未听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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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谢侯倒霉惯了，这次可能真的运气不错。赵浔竟然并未与他纠缠这个脱口而出的称呼。或者是，赵浔没有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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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陛下不知在谢燃病床前陪了多久，眼下乌青，瞳孔微重，细看弥散了不祥的血色，阴郁可怖。但在谢燃醒来的一刻，血色却像被风吹散似的，赵浔脸上的喜色毫无遮掩，纯粹得近乎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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