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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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沉沉地望着他。良久，他轻轻叹了口气，仿佛有些疲惫地按了按额角，在桌边坐下：“我又不想做皇帝，要你无所不应做什么——你应该庆幸没能杀了他。庆利帝眼下还不能死。太子未立，若他现在不明不白的死了，各方势力必然为皇位角逐，到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吃苦的都是平民百姓。这也是我这几年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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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到这里，两人目光对视。赵浔忽然便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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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谢燃轻声道：“既如此，我会扶持你坐上那张位置。殿下，您已快弱冠，史书读得不少，课业也算精通，应当知道’兴亡皆为百姓苦’这个道理。龙座沾血不详，上头的权利迭代越激烈，对底层的震动便越大。我想让你堂堂正正地以圣旨玉玺，成为下一代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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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您会需要等更久，做更多你不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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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只道：“不必顾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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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眉头微动，半晌笑道：“老师既然说了，学生不敢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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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燃看出他心中并不甘愿，轻轻叹道：“殿下，谢燃此生，已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未来恐怕更不能事事无愧于心。这双手恐怕已洗不干净。既然生时未得问心无愧，唯求泉下能安，敢对谢家列祖列宗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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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赵浔说：“殿下，不要让臣成为天下的罪人，谢某纵死难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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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隐隐觉得哪里不对。虽说谢燃这几年的确曾为取得庆利帝的信任，做过些不愿做的事，但远不如民间朝野构陷传闻那般卑劣，反而还有很多忠臣是谢燃明里暗里保下的，这“双手洗不干净”“未来不能无愧于心”是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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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谢燃此时甚至尚未而立之年，怎么就谈起生前死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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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浔忽然想起了这段时间，许多人谈起过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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