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四周充满泥土与尘埃,冷风伴随房屋逐渐毁坏的崩裂声响縈绕耳畔??他从废墟间甦醒,回过神后望见的是一隻巨蟒含住自己大腿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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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蛇扩大的嘴直接包覆住他的两条腿。情急之下他火速踹开巨蟒,惊吓得连叫都叫不出来。结果蟒蛇一动也不动。仔细一看,祂居然长着人类的外耳,脖子以下也都与人类无异。只是从颈部开始长着巨大的蛇头。而且,是名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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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突变成蛇头以后,称作雌性比较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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雌性蛇头人躺在原处一动不动。不到十岁的小罌粟平缓呼吸一阵,远远观望,不难发现巨大肥硕的蛇信裸露在骯脏的石砾堆上。确定对方毫无动静,这才敢缓缓靠近。对方已然停止呼吸,维持着被踢飞的趴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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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发现使罌粟在顷刻间更加惊吓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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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更加骇人的是,蛇信旁散落一地的镜子碎片里映照的畸形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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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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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与如今镜中的相去不远。只是当时的眼眸全白,以碎镜反照长在太阳穴上的蕈伞内缘,蕈摺是淡淡的蓝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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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他有毒。是一种叫做绿摺菇的毒菇。雌性蛇头人双眼上翻,嘴角掛着绿色泡沫。这个倒楣鬼正是在进食期间被毒死??如是想来罌粟不免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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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毁坏的建筑与桥梁,烟尘瀰漫,遭受重创的大地正在焚烧。天空从紫渐渐变蓝,变成火焰般的橘,然后是鲜红的天际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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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当今世态只有这个词能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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罌粟离开镜前,穿上外套与牛仔裤,将外套帽子拉至前额,压低瀏海遮掩左眼。套上老旧的球鞋,在紫色艷阳高掛头顶时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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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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