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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太宰的信息堪堪赶到的渡边甚至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就被风驰电掣开出去的轿车糊了一脸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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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遍及全城的炸弹,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油门踩到底的轿车简直像是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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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惯性让橘真夜猛地往前倾倒,要不是太宰把他塞进车里的时候没忘记给他扣安全带,他一定会一头撞到挡风玻璃上的,但安全带并不能让他停止头晕脑胀,等到车子停下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又失去了半条命,彻底虚弱底靠在副驾驶座里,然后被太宰抱进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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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苏醒之后只待了半个晚上,但渡边已经尽责尽职地把房子打扫干净,甚至,站在客厅入口都能看到露台之外大片大片盛开的蒲公英,橘真夜看着那片蒲公英很想说点什么,但太宰径直地上楼,踹开门,一把把他塞进浴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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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的水流淌着,直到这时,橘真夜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泥土,因为战斗时眼里只看得到费奥多尔,他还被操作泥土和石块的伊万暗算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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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刚刚因为过于愤怒而想要彻底抹消费奥多尔的念头,满心酸涩的橘真夜又小心翼翼地去看太宰,但太宰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神情了,那双鸢色的眼睛垂低,无声的就着漫过的水流,一遍一遍地清洗他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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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染在他手上的费奥多尔的血迹随着水流消失,而那曾经被果戈里切断的位置也已经看不出伤痕,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除了他苍白的神色和缺失生命力带来的虚弱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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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浴缸里已经积满了水,被打湿的橘真夜完全顾不上自己,他迫切地靠近太宰,更迫切地开口解释:“我刚刚不是想要跟费奥多尔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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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沉的眼眸蓦地抬起,淤积的黑泥翻涌,还未消弭的情绪再一次登上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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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真夜改口道:“我只是想要杀死他。他给你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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